其實我到現在還處於不可置信的狀態

  感覺大概就是:"蛤我出本了?我真的要出本了?"的錯愕吧

 

  好啦、廢話不多說,直接放資訊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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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子資訊】
  書名:追弈
  配對:Unlight 瑪爾瑟斯 X 史塔夏 (瑪夏)
  規格:A5 右翻直排
  價格:150NT
  作者:璦玟亞子
  繪者:璦玟
  總字數:三萬~四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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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閱:

 

  「深紅之月,瑪爾瑟斯。」

  遵照著聲音的指引,銀色的斧槍在對面瑪爾瑟斯的肚子上戳出一個血洞,鮮紅色的血液爭先恐後地從那窟窿中竄出。

  「伏首稱臣吧,我等帝國的威光是永遠的。」瑪爾瑟斯的臉龐上掛著一抹精緻的微笑,語氣平淡。

  對此,瑪爾瑟斯身後的蕾格烈芙嘲諷道:「面對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對手也能毫不留情的痛下殺手嗎?汝還真是無藥可救啊瑪爾瑟斯。」

  「是嗎?」瑪爾瑟斯冷笑。「死亡對我等來說可不足為懼呢,蕾格烈芙。難不成你會對徒有自己容貌的傢伙心軟?」

  「瑪爾瑟斯,對與自己長得相似的傢伙猶豫可是人類的本能……」

  蕾格烈芙話剛講到一半,走在隊伍最前面的聖女之子突然開口道:「好了好了、你們倆就先別鬥嘴,等等還要打任務呢。」

 

  是的,任務,那就像是他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日復一日不斷地進行著。

  這裡是星幽界,據聖女之子所說,只有死前抱著遺憾的靈魂才會來到這裡--也就是說,這裡,是死人的世界。

  瑪爾瑟斯誠心地覺得這世界還真是無聊透頂。漫無目的的路程、沒有任何意義的戰鬥、被擅自定義成的夥伴關係……更別說這裡許多人都對他抱持敵意來著--好比說,蕾格烈芙。在這樣的前提下所形成的戰友關係,感覺一點也讓人信任不起來。

  雖然說那倒也不是什麼很嚴重的事情就是了。

  遵從於帝國、效忠於王,這本來就是他們應有的禮儀,那些妄想著與他作對的人在瑪爾瑟斯眼中就像是一群會雜耍的老鼠,姑且能用來打發無聊的時間,但不足以排解無聊本身。拿剛才的鬥嘴來說吧,瑪爾瑟斯不否認他非常享受於看著蕾格烈芙逐漸語塞,可惜這興致被聖女之子給打斷了。

 

  對瑪爾瑟斯來說,最厭煩的,莫過於沒有記憶。雖然,在這個世界裡,也是稀鬆平常。

  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瑪爾瑟斯想不起來有關自己的任何事情。最開始和每個人見面時,從對方所露出的第一反應,他可以判斷跟這個人大致上的關係。但是,許多事情仍然沒有半點蹤跡可循。

  印象中,最初來到這裡的時候,作為他們引導者的聖女之子曾經說過,如果能找回自己生前的記憶,那他們便能夠復活,而這個獎勵確實也使得他們願意貢獻自己的力量替聖女之子完成任務。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記憶的迷惘轉成了麻痺,瑪爾瑟斯漸漸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他們只是棋盤上的棋子,不論是殺了魔獸、殺了伙伴、又或是殺了自己,一切的舉動就如棋盤上的吃與被吃……從來不是他們所能決定的事。

  奇怪。瑪爾瑟斯突然愣了一下。他為什麼會想到「棋子」?

 

  「馬庫斯,這回合你先休息一下,換瑪爾瑟斯上場!」在前面領隊的人偶突然下達命令中斷了瑪爾瑟斯的思緒。

  身為戰士,瑪爾瑟斯迅速地和馬庫斯換手,站到前方擺好架式,只要聖女之子一個命令下來,他隨時都會將自己正前方的紫髮少女給劈倒。

  「那就繼續這場鬧劇吧。」那名少女笑著對瑪爾瑟斯說道。

  那一瞬間,瑪爾瑟斯覺得自己好像從對方口中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瑪爾瑟斯,使用深紅之月!」聖女之子喊著。

  本來,這應該和以前一樣是場無趣的戰鬥、把對方劈了就是,可是瑪爾瑟斯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手上的動作不如以往流暢。不僅是攻擊失了準頭,連基本的防守也沒辦法做到--就像是身體本能的排斥這場戰鬥一樣。

  她是誰?

  比起自己為什麼下不了手,瑪爾瑟斯更在乎起這個少女的身份。

  然而遺憾的是,下一秒,瑪爾瑟斯的意識便帶著這個疑問,沉沒到黑暗之中。

 

  --這是瑪爾瑟斯第一次,因為自身的情緒波動而被殺掉。

 

 

     *  *  *

 

 

  經過一段長時間的沉睡後,瑪爾瑟斯在自己的房間清醒。雖然說是「被殺」,但是在死人的世界裡從來沒有真正的死亡,對每個戰士來說「死亡」不過就是個只要睡個覺就能恢復的小事。

  睡醒後的瑪爾瑟斯下了床、出了房間、朝宅邸外邊走去,原本只是想好好坐在草地上凝望星空的,誰知道當他收回仰望星空的目光時,會在旁邊看到那名紫髮少女。

  「……是你?」

  「瑪爾瑟斯。」少女像是在回應他的話似的喊了他的名字。

  ……奇怪,瑪爾瑟斯可不記得自己曾告訴過她名字,他們來到這裡之後不該是除了自己的名字外記憶全無的嗎?「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不知道,順著就喊出來了,所以你真的叫瑪爾瑟斯?」

  瑪爾瑟斯僵硬地點了下頭,心底有股熟悉感漫了出來。「那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喔,瑪爾瑟斯。」少女這麼說。

  ……應該?

  瑪爾瑟斯很肯定,自己一定曾經和少女見過,只是人事時地物一個都想不起來……如果每個戰士初到星幽界的狀況都差不多,那史塔夏又是怎麼樣想起來他是誰的呢?

  他決定先避開她的話鋒,也避開她的目光,轉而看向她淺紫色的長髮、蒼白的臉頰、或著胸前桃紅色的蝴蝶結緞帶——看什麼都好。而她依然維持著一開始的姿勢,對焦的目標更不曾變過。

  一個清晰無比的念頭突然竄進他腦中。

  「……史塔夏。」瑪爾瑟斯用的是肯定句。

  「答--對了!」

  先前那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更加強烈了。無論是先前在戰鬥場上交鋒的敵手也好,自家的夥伴也罷,「史塔夏」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在星幽界,遇到這種說不上來的熟悉並不是什麼怪事,畢竟許多戰士之間或多或少都有牽連,時常還會從嘴裡冒出一些連自己也不明所以的台詞。

  只是,這麼強烈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碰上。

 

  「你剛才在做什麼?」正當瑪爾瑟斯在沉思的時候,史塔夏驀地開口了。

  竟然是機械音。瑪爾瑟斯不禁皺了一下眉頭,轉頭望向西方的天空。「天體觀測。這是我等的興趣。」

  「噢。我的興趣呀……是凝視。」史塔夏恢復了活潑的少女聲線。「吶吶、你應該還有別的興趣吧?」

  一時之間瑪爾瑟斯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在這個不是殺人就是被殺的世界,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好做?像連隊那樣鍛煉身體、研究刀劍,還是要學工程師沒日沒夜地關在實驗室裡?他只慶幸這個世界的星空燦爛而完美,除此之外他懶得顧及那麼多。

 

  「比方說嘛,下棋?」

  這句話讓瑪爾瑟斯不禁轉頭回來,驚疑地望著史塔夏。「下棋?」

  棋?

  瑪爾瑟斯突然想到自己被砍殺之前、那個在腦海中一閃而逝的物體。

  「對啊!你一定會下棋的,對不對?就是那種有八乘八的黑白方格,兩個人玩的。」

  記憶門扉的縫隙好像又被拉得更開了。是的,他的確會下棋。不但只明白那是什麼,而且很清楚所有的規則、戰略、和佈局。

  這個人偶少女一定跟他的記憶大有牽連。

 

  而史塔夏只是自顧自地笑道:「哈哈!我就知道,我的觀察很準的!」

  「……觀察嗎?呵。」瑪爾瑟斯輕笑。如果史塔夏有著看透他的能力話,他想他會很期待的。

 

  「啊!瑪爾瑟斯,原來你在這裡!」突然,聖女之子的聲音插入兩人之間。「我找你找了好一陣子了--史塔夏,先把瑪爾瑟斯借我抓去出任務,等等再還你?」

  「噢。」史塔夏溫順地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吶、瑪爾瑟斯,再見。」

  「嗯,再見。」被聖女之子抓著袖子的瑪爾瑟斯也站起身,禮貌性地點了下頭、轉身,沒有要多待半分的意思。

 

  「我等你回來喔。」

  沒由來的,被遺留在原地的史塔夏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

  瑪爾瑟斯回頭看了一眼,不禁為此佇足。拉著他的聖女之子用力扯了一下,才讓他回過神來,趕緊抓著斧槍出任務去了。

 

 

     *  *  *

 

 

  「瑪爾瑟斯,蒼藍薔薇!」

  聖女之子下達著指令,可惜瑪爾瑟斯好似沒聽見似的,就這樣讓鮮紅的剪刀貫穿他的身體,血液迅速地在衣服上暈開、然後滴落至地面。

  可是,當他看到對面那個紫髮人偶完好無傷對著他微笑的時候,他突然有一個很瘋狂的想法:就算被殺了又如何呢?

 

  當瑪爾瑟斯醒來的時候,很不尋常地在身邊看到了聖女之子。後者顯然心情不是很好。

  「所以……瑪爾瑟斯,現在你可以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遇到野生的史塔夏的時候會爛骰嗎?而且還是在非殺戮狀態下!」

  好吧,看來聖女之子來這的原因已經很明顯了。

  「……我等不清楚其中原因。」

  「是因為史塔夏讓你覺得很無聊嗎?」

  無聊?不、不可能會覺得無聊!

  「不會。」

  「那是覺得她很恐怖囉?」

  「……不是。」

  「或者是對她感到害怕所以無法動彈?」

  「並沒有。」

  「不然你是得了一種『看到史塔夏就想給她砍』的病嗎……不對啊,我認識的瑪爾瑟斯什麼時候變成一個M了!」

  「……」瑪爾瑟斯突然覺得聖女之子好像加了越來越多他不認識的詞彙在句子裡面,而且貌似還有變嚴重的可能。「大小姐,請你不要做多餘的猜測。」不然他擔心這樣下去等等會被直接拖去給某個醫生看個仔細,那醫生旁邊的人偶可不大喜歡他呢。

  甚至可以說,根本沒一個戰士是跟他友好的。反之亦然。

 

  「……欸、瑪爾啊瑪爾,你應該不會在這種時候告訴我你喜歡她吧?」

  「呵!」看聖女之子一副活像是要嫁女兒的表情,瑪爾瑟斯不禁莞爾:「大小姐,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因為今天史塔夏跟你說『我等你回來喔』的時候,你笑了啊--」聖女之子雙手支著下巴,臉色更加憂愁了幾分。「樓上阿美要出嫁,樓下阿花等著嫁,瑪爾瑪爾何時嫁……」

  好吧,雖然聖女之子嚷嚷的東西完全讓人看不出愁在哪了就是,而且貌似還有不打斷會越趨嚴重的趨勢。

  「大小姐,我不是每天都笑著嗎?」是的,瑪爾瑟斯的確是每天都在笑。他碰了一下自己的臉,剛才他有在史塔夏面前露出特別奇怪的表情嗎?「笑容可是一種禮貌呢。」

  「那不一樣啦!」聖女之子啪的一掌拍在床鋪上,險些沒打到瑪爾瑟斯的人。「瑪爾,我跟你說,人啊只有在真正在笑的時候才會笑得連眼睛都彎了起來!這種跟瑪爾平常的笑容完全不在同一次元啊……可惡!要是那時候有相機就好了嗚嗚……」

  「你是打算拍了來證明你的理論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照片洗出來以後價錢應該不錯,我最近缺錢。」

  「……」

  聖女之子沒有久待的必要,揮揮手便走了。謎團卻在瑪爾瑟斯的心中越發膨大。

 

  不管瑪爾瑟斯那時候是什麼樣的表情,他仍然想不起來任何事情。

  或者,應該說他無法把想起的事情連在一塊。

  史塔夏、下棋、道別、莫名的熟悉感……如果用星空比喻,史塔夏的出現確實讓瑪爾瑟斯的星空亮了起來,但是卻不足以讓人得以找出任何星座。

  還不夠多吧?瑪爾瑟斯心想。

  他現在唯一能肯定的是,如果他想找回記憶,那十之八九得先從史塔夏身上著手了。

 

  「……瑪--爾瑟斯?」剛這麼想著,少女的聲音就突然出現在他耳邊。「你在想些什麼?」

  「……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喔。」史塔夏雙手抱膝坐在瑪爾瑟斯的正前方,微笑著。「吶、瑪爾瑟斯,你在苦惱什麼呢?」

  「苦惱?」瑪爾瑟斯不自覺地勾起嘴角。「我看起來像在苦惱?」

  「嗯!」史塔夏點了點頭,她頭上那對兔耳般的東西也跟著晃啊晃著。「因為那是人苦惱的表情啊!瑪爾瑟斯,我跟你說喔,如果有什麼煩惱的話可以試著說出來,這樣說不定可以找到解決方法呢。」

  「跟你說?」

  「可以啊,你可以跟我說喔瑪爾瑟斯。」史塔夏眨了眨眼,白得有些病態的臉上漾起一抹微笑。

  當史塔夏說完,瑪爾瑟斯才突然愣了一下--剛剛前面那句是他會說的話嗎?

  史塔夏的態度也很讓他驚訝。他一直以為在這個世界,於他只有仇敵與陌生人。至少,從別人的態度看來的話。

  瑪爾瑟斯清楚他內心一直都有一道防線,誰也親近不了。他估計那是他生前的習慣,也許自己生前有著許多跟人勾心鬥角的經驗,而這個習慣一直保留到死後還繼續影響著他--對於這樣的結果,老實說瑪爾瑟斯並不覺得奇怪。

  反而是對史塔夏毫無戒心的自己才讓他感到意外。

 

  一定有什麼關聯吧?

  瑪爾瑟斯嘗試著把亮起來的星子連成線、圈成一個星座。

  如果說他們現在的樣子是臨死前的模樣……不行,史塔夏是自動人偶,樣子不會變,這條路行不通。曾經偶然聽過其他人提到黃金時代,那時幾乎人人身邊都有個自動人偶打理雜務,所以她是管家?女僕?不可能,氣質完全不像。還是,家裡雇用的小丑?他記得她的異名叫做丑角來著……

  不管他幫史塔夏想出哪一種身分,感覺都很怪異。

 

  「如果瑪爾瑟斯不想說的話,不用說出來也沒關係的。」突然的,史塔夏塞了塊餅乾到瑪爾瑟斯嘴裡,瑪爾瑟斯甚至還來不及問她餅乾是哪來的,她就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吃點東西說不定會讓心情好一點……吶、瑪爾瑟斯。」

  他只能將就著把已經進了嘴裡的餅乾嚼碎吞下,卻怎麼察覺到滋味。

  「我會一直站在你這邊喔!」史塔夏微笑著,那微笑很溫暖、有種莫名的魔力讓人感到安心,讓瑪爾瑟斯的心跳瞬間亂了節奏。

 

  看著史塔夏的笑容,瑪爾瑟斯心底突然泛出一股情緒,連他自己都說不上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只覺得少女的笑容看上去好燦爛,燦爛地讓他無法繼續像剛才那樣與她對視下去。

  瑪爾瑟斯撇開了頭,動作難得帶著微微的慌亂。他好像應該說點什麼比較好,可是他又不知道什麼比較適當。

  就在此時,瑪爾瑟斯忽然發現--距離他們倆不遠的窗戶上,一個有著史塔夏臉孔的紅髮少女,正衝著他微笑著。

 

  那張臉雖然是在笑著,但是幾乎可以用「猙獰」來形容。咧得太開的嘴、桃紅色的異樣眼瞳、還有眼底那一抹灰黑色的暗影,讓這個「史塔夏」幾乎完全不像是原來的她。映在窗戶上,是那樣的清晰,卻又因半透明而顯得有些虛幻。

  瑪爾瑟斯緩緩轉過頭,倒影的本尊用一模一樣的表情,望著他。

  「史塔夏?」

  你怎麼了?還是該問,「你」把史塔夏怎麼了?





 

  《試閱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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