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題寫作:海浪、否定、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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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時候,我覺得,當鋪這種地方可以遇到離奇事件的機率和骨董店差不多。
  像是能夠秤出惡意的秤仔(其實我後來還是有想明白老闆的意思)、帶有惡意的物品、偷竊而來的鑽石……從有些靈異到見不得光,這些在當鋪裡都可以見得著。

 

  然而,我想,這其中最靈異的是這幾天K市的天氣。
  K市是個長時間受太陽荼毒、就連冬天也十分溫暖的城市。但這幾天不知道怎麼的,明明是夏天,入夜時卻會令人感到寒冷、甚至起霧。起霧也就罷了,每次起霧的時間一來在深夜、二來不長,倒也不會影響到日常生活,倒是早上的大雨比較令人頭痛。
  這樣的天氣算到今天也快十天了,老闆的心情也跟著不大好近十天。

 

  「欸?起霧了?」
  這天我晚班值到一半,突然發現外面的景色變得有些模糊。
  平常都窩在內廳的老闆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他一出來便說:「玳瑁,現在馬上回去。」
  「現在?」我沒聽錯吧?「老闆,外面都是霧,伸手不見五指……會不會有點危險?」
  「……也是,現在這樣你也走不出去。」老闆難得地皺起眉頭。

 

  這時,當鋪的門突然被打開,外頭站著一個活像從水裡撈起來的的流浪漢。門開的同時我聽到了海浪的聲音,老闆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呃……老闆?」我有種自己在這裡也不是離開也不是的感覺,只好轉頭向老闆求救。
  老闆按著額頭道:「……玳瑁,去泡茶。」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老闆頭疼的模樣。

 

  當我端著茶水出來時,當舖的門還沒闔上。老闆和那流浪漢一個坐在門內、一個坐在門外,門的正中央擺著個小茶几,我按照老闆的意思把茶擺到茶几上便轉身往茶水室走。
  雖然我不確定這次的客人是什麼來頭,但對方不是人這點我還是敢說的。
  可惜老闆完全沒有讓我避禍的意思。「玳瑁,你留下。」他的樣子看上去和平常沒什麼兩樣。
  「……可是……」
  「你現在離開的話會被當作在否定他的。」
  「……是。」
  我注意到老闆的腳邊堆了好幾口箱子。

 

  「老樣子,海市的東西隨便我選、我這的珊瑚都給你,對吧?」
  「對。」
  「那我也老樣子,其他的不要,就只要你產的夜明珠和一天晴天。」
  「那還要看看你這裡的珊瑚有多少。」
  老闆哼了聲,把腳邊的箱子全推到兩人的正中間。
  流浪漢把箱子一個個打開、依序檢視,最後他對著門外說:「去拿。」
  我看到一個像是魚人的生物從流浪漢身後晃過,我發現店門之外的世界似乎和我認知的有所出入--至少我知道我們店面門口沒有類似圓山飯店的建築。這時老闆又開口:「我說你啊,每隔一段時間就帶著這麼一間家當離家出走,這樣值得嗎?」
  流浪漢不屑道:「我只是來帶被綁架走的小孩回鄉而已。」
  「但是廣億王沒允許你來吧?」
  「這不干你的事。」流浪漢瞪了老闆一眼。「你閉上嘴做你的生意就是了,要不是為了帶他們回家,我可是一點也不想見到你。」
  老闆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嘛……那我提醒你一下,你要看我多久可是看你要多久才能拿出我要的東西決定的。」
  ……說真的,老闆很不會看人臉色。我在心底這麼想著,不過也就是想想而已。

 

  沒過多久的時間,老闆就拿到了他要的夜明珠,流浪漢在交易完成後便消失在一團霧中。當鋪外面又變回我所認識的店家,只是濃霧還在。
  「那個……老闆,剛剛那位是……?」
  老闆嘆了一口氣,一邊用揉著太陽穴的位置一邊說:「那是『蜃』。」
  ……等等,原來老闆剛剛頭痛的原因不是那個流浪漢而是我嗎!「甚?那是什麼?」我只有聽過「甚平」而已,海俠甚平,某知名漫畫裡的角色,但是我知道他不產夜明珠。
  「海市蜃樓聽過嗎?」老闆的頭看起來更痛了。
  「聽過。」
  「就是那個蜃。」
  那個蜃?我愣了幾秒鐘,這行為顯然招惹到了老闆,他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蜃是一種海怪,外型似牡蠣,也有一說像龍……這種東西以後不知道自己去查書。」
  「呃……好……」

 

  那天晚上的霧過了很久才消失,隔天也終於不在是陰雨綿綿的天氣。
  在我被老闆解雇後,我曾有那麼一次在K市遇上夏季的濃霧。
  霧氣裡,有海的味道。

 

 

 

 

F.I.N.


  總覺得這篇寫得比較不獨立了點,不過會看到這篇的人大多也會看過前面幾篇吧。

  其實原本是想寫另一個坑裡面的主角的,但是因為那個坑裡面有點漏洞所以就換了個題材,剛好想到山海經和鏡花緣裡看到的內容……所以就……

  嗯,總覺得各種意義上,這篇的描述和文章展現都很不如預期啊……希望不會落得沒人看得懂的下場就好Q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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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璦玟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