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玉集

　　微虐、碧姊Ｒ１推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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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醒了。

　　她睜著眼看著陌生的床鋪、陌生的牆壁裝飾、陌生的家具擺設，她揉了揉眼睛，緩緩坐起身。

　　好冷。

　　原本蓋在少女身上的被單滑落，冰冷的空氣嚙咬著她裸露在外的每寸肌膚，少女頓時清醒了不少。環顧四周，地板上有少女被撕碎的學生制服和幾個昏死、赤裸、和空氣一樣冷的男人，們。

　　男人。

　　暗巷。

　　酒精。

　　旅館。

　　記憶像是拼圖一樣被一片一片接了起來，空氣似乎不怎麼冰冷了，少女抱著自己的身體崩潰得大叫。

　　＊ 　＊　　＊

　　『恭喜您，碧姬媞大人。』

　　『您的力量已經覺醒。』

　　碧姬媞呆滯的站在浴室得全身鏡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一絲不掛，身上盡是一塊塊泛紅的擦傷──那是她昨天晚上洗澡時弄出來的。但是，碧姬媞還是可以在紅塊中看到，那些或紅或紫的痕跡。

　　把落在胸前的長髮撥開，碧姬媞的眼神黯淡無光，她很清楚昨天發生了什麼事。

　　──那些人渣已經死了。

　　知道這件事的她的父母親沒有露出一般人父人母會露出的憤怒，他們只是淡淡的微笑，然後跟碧姬媞說：『恭喜。』

　　恭喜。

　　恭喜！

　　恭喜恭喜恭喜恭喜恭喜恭喜……

　　聽到這句話的碧姬媞只覺得自己的胸口空蕩蕩的，寒冷的空氣可以自由地穿梭在其中。接著，她的父母告訴她，那些人渣之所以會死，是因為她吸取了那些人渣的生命。

　　碧姬媞打了個寒顫，不知道是因為那些人渣還是因為自己的能力。能確定的是，當碧姬媞想到那些人渣還有身體裡人渣所殘留的東西時，她就只想要馬上衝進浴室裡洗澡。

　　叩、叩！

　　「碧姬媞大人，凱倫貝克大人來接您了。」

　　「好的，我知道了。」

　　慌亂的穿上新的學生制服離開浴室，碧姬媞到衣櫃拿了一條圍巾圍在脖子上。出門前，她又看了穿衣鏡幾眼，白色的制服上衣和膚色的似乎遮掩不了惡魔印記。沉下臉，碧姬媞又去換了件衣服。

　　莫約過了十幾分鐘，跟著碧姬媞來到學園的女僕又道：「碧姬媞大人，凱倫貝克大人已經在外頭等了您十五分鐘了，再這樣下去課會遲到的。」

　　碧姬媞看了全身鏡中的自己最後一眼，她嘆了一口氣，半放棄似的走到女僕面前：「我身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現在正值入春，除了半夜溫度較低之外其實不算冷，而碧姬媞的身上穿著厚重的冬季大外套、脖子上圍著一條圍巾，看上去挺像下雪時節的打扮，有些詭異。何況碧姬媞的體質並不怕冷。

　　「碧姬媞大人一直都是完美的。」女僕眼中泛著顯而易見的愛慕。

　　碧姬媞只覺得連自己的肺也也凍成冰塊了。她沒有多搭理女僕就匆匆忙忙地出了門，倚著牆的凱倫貝克一看到碧姬媞就上前擔心地問道：「碧姬媞，怎麼穿這麼多？感冒了嗎？」

　　抬頭，碧姬媞像是在確認什麼的看著凱倫貝克的眼睛，那是擔心的眼神，純粹的，沒有獸慾、沒有壓迫人的愛慕。

　　也許，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吧。當時還年幼、充滿了少女情節的碧姬媞只覺得那一瞬間自己汙穢的身體、殘忍的能力都得到了救贖。

　　「碧姬媞？」

　　「啊……抱歉，我昨天睡的有點不大好。快走吧，要是害你遲到就不好了。」

　　＊ 　＊　　＊

　　碧姬媞的能力是誘惑，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誘惑著每一個看到她的人──不分男女老少。如果要說誰是例外，那無疑就是凱倫貝克了。

　　這天是聖誕節，學園上上下下都充滿了過節的氣氛。尤其是今晚的耶誕舞會，那可是學園一年一度情侶們的重頭戲。

　　「碧姬媞，今年的耶誕晚會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與妳共舞？」

　　「碧、碧姬媞小姐……妳晚上有、有空嗎？」

　　「啊──美麗的碧姬媞小姐，妳就像我黑暗中的曙光、冬天裡的一爐火……讓今年的我得了不和妳跳舞就會死的病啊！」

　　「……」面對各種不同的邀約，不管是一般的、害羞靦腆的、還是浪漫主義的，碧姬媞只能微笑、微笑然後還是微笑。「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已經有舞伴了。」不知道是第幾次這麼說的碧姬媞露出歉然的微笑，如果不是顧及形象，她大概早就變臉了。

　　「今年的妳似乎很受歡迎呢。」

　　溫熱的罐裝飲品抵在碧姬媞臉上，她抬頭，輕笑。「怎麼？你吃醋了？」

　　「那當然。」凱倫貝克把手上的飲料遞給碧姬媞，坐到她的旁邊。「有這麼多人覬覦妳，我怎麼可能不吃醋。」

　　碧姬媞輕笑，似乎樂的很。事發至今，凱倫貝克也替碧姬媞處理了不少跟蟑螂沒兩樣的追求者，讓碧姬媞得以遠離那些噁心至極的視線。有些優雅一點的追求者會寫情書、告白、一切按著正常程序來；但是某些追求者的狀況就不一樣了，或抓或拐或下藥……什麼噁心的方式都使的出來。

　　現在想想，能這樣過快一年的時間……碧姬媞只覺得自己很幸福。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每天都能像這樣，過的無憂無慮。

　　「吶，我親愛的碧姬媞，今晚的舞會妳是否願意當我的舞伴呢？」凱倫貝克的表情認真到碧姬媞有這麼個瞬間以為這個男人是在向她求婚。

　　「樂意至極。」

　　＊ 　＊　　＊

　　晚上，碧姬媞為了心愛的人換上一襲高雅的晚禮服，正當她在猶豫是否要把頭髮挽起來的時候，她的女僕拿著一封信走了過來。

　　「碧姬媞大人，夫人寫了封信給您。」

　　「好的，幫我放桌上就可以了，謝謝妳。」碧姬媞淡淡的看了信一眼，繼續整理自己的頭髮。

　　「是，能為碧姬媞大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眼神充滿愛慕的女僕離開。

　　嘆了口氣，碧姬媞把頭髮整理好了以後還是決定把家書拿起來看。

　　內容大意很簡單，都是一些簡單的問候，碧姬媞翻到第二頁，信的內容開始提及了一些關於她覺醒能力的事情。

　　『……能力覺醒一年後，妳要更加注意與人們之間的往來，尤其是那些不會急著撲向妳的，和他們交媾可以使妳獲取他們的生命力，無一例外……』

　　信封與信紙跌落在地。

　　信上的最後一行字寫著：『成為永恆生命的支配者吧，我們的碧姬媞。』

　　無一例外。

　　無一……

　　碧姬媞的手顫抖著，寶石般的眼睛溢出了淚水，暈開了妝。她突然懂了，為什麼父親總是一個換過一個、為什麼換過這麼多另一半的母親總是有人要搶著和她結婚。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