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若拉,在英語的意思是「極光」;但在現實中,我對它的認知……
「喂!玳瑁!還不快跟上來?」
……是一個把我帶進八樓地板下的地下迷宮、脾氣很暴躁的巫女(自稱)。
看見迷宮牆壁上的極光跟著歐若拉的方向移動,我趕緊跟到她身邊,以免等等被丟在這裡。「為什麼這裡會有迷宮啊?」我問。雖然歐若拉的脾氣不大好,但是跟老闆比起來我比較敢和她提問,因為她大多數的情況都會回答我。
「是為了試煉和保護東西吧。」歐若拉的語氣不是很確定。「畢竟我也不是這間當鋪的主人,實際情況是怎麼樣我也不敢肯定,只是站在巫女的立場不能坐視不管而已。」
喔,對了,有件事忘了說。歐若拉說的當鋪,是我在大學時期因為親戚關係得到工讀工作的地方,而這地方本身有點神祕……我原本以為它只是一間比較愛收珠寶的店,至少在看到賣夜明珠的『蜃』之前我都這麼催眠自己的。
跟著歐若拉走了一段時間,我們倆才到了地下迷宮的出口--一個隧道。
「你還要跟下去嗎?再跟下去你可能會被你老闆開除喔,不過不跟著的話你也見不到那個『秘密』的真面目了。」
「我要跟!」
我想,所謂的「好奇心會害死一隻貓」大概就是這種情況。雖然這種東西問老闆搞不好也可以知道什麼,但一想到先前他敷衍我、還有叫我自己查資料的前科,我就有種想要親自去看的衝動。
「那就跟緊一點,脫隊了我可不會去找你喔。」歐若拉說完就走了。
我跟著歐若拉走了大概五分鐘的隧道才到出口。隧道外的景色和我想像中的有些差距,我看到一棵樹,很大的樹,像照片上的參天神木,只是神木的葉子和花不會發光。我看了那神木幾秒,才發現那些我以為是葉子的東西不是葉子,而是一片片綠色的翡翠、玉石、祖母綠……
而花也不是花,是各式各樣的寶石所組成。
除了花和葉之外,樹枝上還擺滿了許多夜明珠,連神木的樹幹都泛著光,整個地下空間被柔和的光照得燈火通明。如果沒看過蜃,我想我大概會以為那夜明珠是什麼高科技燈具。
「喂,烏鴉,你給我滾出來!」歐若拉對著神木叫囂,我看了樹上一圈,別說老闆了,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歐若拉對著神木喊了幾分鐘,突然地,有一隻比人還大一點的鳥從樹的正中央,由下至上飛出來。那隻鳥的外型有點像雉雞,就是脖子長了點。顏色看起來有點奇怪,像火一樣。
「這隻雞好大……」我不禁感嘆。
歐若拉轉頭看了我一眼,接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不知道她在笑什麼,不過剛剛被歐若拉叫板很久的老闆倒是出來面對了。老闆一隻手扶著額頭,看起來頭很痛。
「一只凰被你說成雞……玳瑁,我有時候還真不知道你是無知還是幽默。」
「黃?那是什麼?」我很自然地問道。
「噗哈哈哈……『鳳凰』裡的凰哈哈哈哈……」歐若拉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了,玳瑁,你好奇的東西都看到了,現在開始退到我後面。」我這時才注意到歐若拉的手上握著好幾個拉長石。
在看過這麼多次不科學的事後,我猜拉長石對歐若拉來說是施法道具,所以也就摸了摸鼻子退到隧道口。
老闆和歐若拉似乎有著某種默契,直到我退到隧道口才開口。
「歐若拉,你最近來我這來的這麼頻繁,就是為了這個嗎?」
「怎麼可能!」歐若拉的語氣有點激動。「我之前就說過了,放棄凰吧,再這樣下去也只是再從玳瑁這些人裡找一個人來繼承……一旦繼承了這間店就再也不可能走出這裡了。如果不是犯了一堆錯,當年海龜差一點變成這樣……」
「你知道海龜的事?」老闆的表情變了。
「知道,當鋪的事也是她告訴我的。」歐若拉說。「我還知道另外有個地方囚禁著『鳳』……你笑什麼?」
「我在想……你知不知道我是被海龜陷害才坐上這個位置,而玳瑁那孩子是她送來讓我教一教好傳承的繼承者。」
「那我覺得你真該好好考慮我的提議。我幫你解放凰,你告訴我鳳的位置。」
老闆又笑了,笑得很開。「你的算盤打得很漂亮,可惜這件事可不能讓你如願以償。」
「為什麼?」歐若拉皺眉。
「因為沒有我,我怕這傢伙會活不下去。」老闆一邊說,一邊拍了拍凰的背。「想說的都說完了嗎?」
「看來跟你是必須用拳頭說了。」
語畢,歐若拉手上的石頭也跟著碎裂,空氣的溫度頓時下降了好幾度。老闆隨手拿了顆鑽石朝空中一拋,凰昂首,很有默契地一口吞下。
『有什麼要我做的事嗎?』
一個非我、非老闆、更非歐若拉,像是好幾個人同時說話的聲音問。
「把他們燒出去。」老闆說。
與此同時,老闆和凰的四周竄出了冰柱。但這些在下一秒就被凰身上的火焰給溶化,歐若拉見狀,又勸降:「沒用的,冰溶化後就是水。水能滅火,現在情況對你不利。」
「那也要看它會不會變成水蒸氣。」
老闆的話音剛落,地上的水就像要印證他的話一樣瞬間消失,我感覺到有一股強烈的熱風從老闆那邊吹來,像是要把我給吹出去一樣。以一個男生來說,我自認我的體重至少能承受住十級風,但歐若拉一個沒站穩被吹得撞上我,接著我就失去意識了。
*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什麼長滿翠玉的樹、發光的夜明珠和噴火的鳥都已經不在視線範圍裡,剩下的只有看著書的老闆,還有再普通平常不過的內廳。
也許剛剛那個是夢吧?我想。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還真是做了一個恐怖又荒唐的夢。
注意到我的清醒,老闆放下書。我看到那本書的書名--山海經。
「玳瑁,你已經被開除了。等等去把你的東西收拾好就離開。」老闆說完就把我推出內廳。
而我,從那天離開當舖後,就再也沒有聽過老闆的消息、也再也找不到那間當鋪了。
F.I.N.
烏龜系列到這邊姑且是告一個段落,我也給了它一個疑似完結的東西。不知道當初有沒有人從各式各樣的珠寶聯想到鳳凰上ww?
之後(這記三題寫作結束)沒意外的話我可能還會寫個後記之類的東西來說一下這間當鋪的設定,然後……如果有幸以後放上我的原創文章的話,這間當鋪應該會各種出現刷存在感。
……吧(?)。